《六祖壇經》中, 智常聽聞六祖開示之偈後,心意豁然開朗,乃呈一偈。
無端起知見 著相求菩提 情存一念悟 寧越昔時迷
自性覺源體 隨照枉遷流 不入祖師室 茫然趣兩頭
就算是想見自性,想開悟的念頭存於心中,那怕僅此一念,就同已往不知修持時一樣迷昧不清。即便是以自性之光去照徹自己的本源,就已是二法,就已進入生滅。結果是失去光明,隨順能照之心,而於無明中枉然遷流。若不入祖師之室,自己都不知為什麼在好像是對的修持中已經執著一邊了,已經失去中道無為的般若觀照,已經變成有為的覺照了。甚深般若已變成相似般若。心內行不知何時已走向心之外了。
而這 “無端起知見,著相求菩提。”正是修行人容易犯的錯誤。
在東北 《腳下光明》書中,對此有作解釋:
修持者在不清不楚的情況下,雖然不知,卻自以為知,莫明其妙地生起知見。心中有知見,覺性之光已熄滅。但所以生此知見的原因,是為了尋求光明。這種為了尋求光明的修持,恰恰因此尋求更加掩蓋了自性的光明,真是顛倒得可笑。菩提本來清淨無相。修持者卻常常著相。於著相中去求無相,雖然聽起來可笑,但卻有不可勝數之人,在從諸相中求取無相的菩提。
在《文始真經註》中,牛道淳對 "不知我無我,而逐道者亦然。",有如下註解:
迷人無明障礙,重雲蔽天,心地不明,如江湖黯然,不悟妙道,如游魚茫然,智波流浪,泥法求真,如忽望波明食動,智波迷道,法塵障心,如魚即而就之,喪道迷真,如魚釣斃焉。不知者不悟也,不悟我本無我,即是真空之道,而妄有我,向外逐道者,與上譬喻亦然也。此合喻也,故云不知我無我,而逐道亦然也。此章歎迷人不悟道,而喪其生也。
而《文始經》中,關尹子也說:
勿以聖人力行不怠,則曰道以勤成;勿以聖人堅守不易,則曰道以執得。聖人力行,猶之發矢,因彼而行,我不自行。聖人堅守,猶之握矢,因彼而守,我不自守。
道終不可得,彼可得者,名德不名道。道終不可行,彼可行者,名行不名道。聖人以可得可行者,所以善吾生;以不可得不可行者,所以善吾死。
我們總以為我們能做什麼去接近道,而忘了道是不生不滅、不垢不淨、不增不減。道本來就一直在那裡,只要我們放下頭腦,無我、無所得、不分別,成道將是一件最容易的事情,雖說如此,但我們往往又逃不出"人事難做人人做,大道易行人難行"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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